雪是什么颜色的。少年问我。 一路上颠沛流离,看遍了寂静和喧嚣,最终每个人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。 1. 广场上放飞的孔明灯,在不远的地方颤颤巍巍地落了下来。天空缓缓降落着的雪花,在路灯下染成金色。 刚才还在手搭着手跳兔子舞的同学们,看见自家班长辛苦放的灯摇摇晃晃掉在广场上,步伐凌乱,最终笑成一团,“钱朵朵,你太怂啦。” 我的确不是个很有魄力的人。起码是个没有大脑的人。因为我带来了孔明灯和录音机,却不记得多给自己带一件衣服。 高三的最后一个元旦,大雪淹没了整座城市。我们从教室一路跑到学校不远处的广场,每个人都没有预料到这场,突如其来的雪。小兔子们一哄而散,最后,只剩下身为班长的我,在雪夜冷得瑟瑟发抖,独自捡走了跌落的孔明灯,提着录音机乖乖送回教室。 也因为这样,我才能遇见,包得像粽子一样,站在路灯下抬头看雪的,蒋一鸣。 当时他就站在公交车站台对面路灯下,迎着身后画室暖暖的灯光。 “你说,雪,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呢。”他见我站在路边看他,也微微偏过脑袋来看我。头发上沾着雪融化后的水滴,莞尔一笑。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。 不知道是因为雪天的低温,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。虽然当时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闻名全校的蒋一鸣,我却僵硬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 所以,我也傻傻地对他笑,嘴角的微笑带着寒冷的味道,冻得发紫。 直到迟来的21路公交,鸣响喇叭。 我认识蒋一鸣。学校的橱窗里无数次张贴过他的作品,老师手中的范文上也总是写了他的名字。所以我也曾经自我安慰,说,这样一个样样精通的人才,肯定长得寒碜又没有情调。 可是,事实证明,我错了。 “围巾你戴上吧,”他从脖子上扯下红色围巾,自说自话地绕在了我的颈间,“我们是一个学校的,我见过你,下次再还我吧。” 红色的围巾残留着浅浅的体温,我呆若木鸡,迟疑着点点头。 “谢……谢,你……” 那一晚的雪越下越大。我拎着破破的录音机,站在公交车上,手指冻得不能弯曲。却忍不住回头,看着路灯的光,在汽车的后视镜里越来越微弱。 将脸埋进红色的大围巾里,在城市飘雪的夜晚自导自演了一场子虚乌有的爱情故事。 雪,真的有颜色吗。 大概,心是什么颜色,雪,便也是什么颜色的吧。 2. 后来,再遇见那朵有颜色的雪花,是在大雪融化之后。 “少年,刚才和你一起在画室那个男生是谁。”刚刚路过画室,正要前往老师办公室的我,一把拍在宋泽的肩膀上,神情严肃地问。 “蒋一鸣啊,怎么了,你不认识?”宋泽斜着眼看了我一眼,“班长,你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吧。” 我手一抖,差点砸了英语老师的录音机。 “宋泽同志,我只是觉得他画的画比你好。”我力挽狂澜。宋泽抛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。 蒋一鸣,他就是蒋一鸣。知道这个消息以后,我世界简直被那场大雪淹没。不过,这倒不是因为他成绩有多好,也不是因为他问了我一个关于雪的,没头没脑找不到答案的问题。甚至,连我自己都不明白,这到底是为什么。 但是我知道,他在期待着这一次的绘画比赛。宋泽也是。 我们学校素来以全面发展为宗旨,这也将是,他们高中生涯里的最后一次绘画比赛。 宋泽是我们班唯一的选手,他聪颖好动,并且深得民心。虽然在此之前,我并不知道他会画画。 这一场比赛,没有排名。所有的参赛作品被整齐地贴在新办公楼的橱窗里。宋泽几次唬我去新楼看他的画,都被我拒绝了。 他好像很失望的样子。 再后来,我去新办公楼照高考准考证照片的时候,也下意识地看橱窗里的画。宋泽画了一整幅向日葵,就在最前面的橱窗里,金灿灿的,很晃眼的样子。 “你也在看画吗。”隔着一块公告板,旁边站着的人问我。 “嗯,早,”我也转过身去看他,却莫名紧张起来。 他的羽绒服里面套着针织的毛衣,深色的领口向上翻折,显得他本人肤色格外苍白。 就和那天看雪的时候,一摸一样。 我的注意力,完全就不能集中在画上。宋泽的那一副向日葵,在我的意识里变成了一片金色的大雪。 “真好,这些向日葵,”他走到我身边说:“就像是未来一样。” 他轻轻地从我身边走过。就像一片雪花落下时候一样。蒋一鸣,我偷偷了解他,也知道他的目标,只有A大。我高不可攀的A大。 准考证照片上的我,也努力看着镜头。 黑板上高三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,没有完全转变过来的,除了母亲高危的工作状态,大概就只剩下严寒的天气情况。 通往办公室的走廊上结了一层冰,交作业明显变成了一种需要小心谨慎的活动。 可惜的是,我却不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。 扶着栏杆在走廊前进了一段时间,有些忘乎所以。最坏的结果便是,行至走廊中间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却脚底一滑。果然是不做死就不会死。我下意识地按住手里的作业本,两眼一闭,却撞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。 “钱朵朵同学,你小心一点,”一抬头,发现是被英语老师接住,“刚才有同学告诉我,走廊这里有个女生似乎遇到困难了,出来一看,没想到是你。” 这是第一次,英语老师对我说,你是班长,有些事情孰轻孰重你自己明白,眼下,高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 “钱朵朵,你上周的模拟考试发挥得很不好,另外,有同学告诉我,你们元旦玩得太过头了。”老师将鼻梁上的眼镜网上推了推,“你是班长,有必要以身作则,另外,你也是学生,高考对于你来说,同样很重要。” 我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考好。情人节的那天,不知道是谁,在我的抽屉里塞了一盒巧克力,写满了英文的那种。 母亲深夜下班回来,换下衣服,淹没在厨房清洗碗碟的流水声里。 我不愿意像她一样操劳,也不愿意走上和她一样的道路。所以,在选择文理科的时候,尽管母亲告诉我,选你喜欢的就好了。我却选择了父亲却执意要求,传统观念就业率更高,本人并不是特别擅长的理科。 父亲说,他不愿意我像母亲一样,只做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,一个活在别人的故事里的,普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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