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上,一身火红戏装的凝烟正唱着《霸王别姬》的桥段,美眸时时向台外望。上位的玄衣男子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火红。戏毕后,还未及卸妆便被管家叫到了书房。敲开门,玄衣男子从书中抬头。刚毅俊美不失霸气的脸庞,令她眉眼低垂。“你叫什么?”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“民女凝烟。”“听闻戏语楼凝烟乃京中戏后。今日听闻,果名不虚传。”女子谦虚的低下头:“王爷过奖。”“领赏去吧。”“谢王爷。” 他们的邂逅在王府桃园。红色霞裳,鬓色如鸦,歌喉婉转。祁里奚照常在桃园散步。却被一曲天籁吸引。凝烟看见他,福了福便逃也似的离开了。 自那时起,戏语楼多了一位常客。一绝佳位正是祁王爷的专座。他只听凝烟的戏,且赏钱皆是别人的十倍。可他从没私下去找过她,她也没因他的照应向他献媚。 终于,祁里奚打算去找她了。待她戏罢,给了十万两赏钱后,到了后台。刚走到她门口,便听到她的呼喊。抬脚,破门而入,提起正扒着她衣服的男子,用力摔到地上。大喝:“滚!”男子连滚带爬的逃了。祁里奚刚做到床上看她,凝烟惊慌地扑到他怀中,带着一股诱人的幽香。“民女下台,他便一直跟着民女。民女以为他是来找戏主的。谁知民女刚卸完妆,他就冲了进来,对我、对我……”她一边哭泣一边述说着,可祁里奚并未听进多少。怀中温香,衣服被扒得半遮半露,因哭泣而在他怀中抽动。这致命的诱惑,若是一般男子,怕是早就化身为狼了。可念了她一个多月的祁里奚,也经不住了。轻轻的端起那梨花带雨的小脸,吻干她的泪水,到樱唇处停留、吮吸。这一夜,一宵春色。 旦日晨,祁里奚穿着衣服,凝烟对镜梳妆。他说:“等我,我一定带你回家。”回家?多么美好的词,他?会么?“你们这样的人,那个不是只图新鲜。”她的语气有些冷了。祁里奚愣了一下,又回过神。他理解她们的。他走过去,拥主了她,坚定道:“相信我。”她笑了,幸福的回道:“恩,我等你。” 这晚,常客意外的没来看她的戏。当凝烟熄灯入睡时,突然手腕一痛,跌入了一个怀抱。祁里奚在他耳边喘着粗气,喃喃道:“为什么、为什么?”一身酒气,令凝烟晕晕的。“你醉了。”回应是被摔到床上。暴风般的热吻袭向脖颈,衣服被他撕碎。他的暴躁让凝烟睡到了午时。他不知已在何时离开。 一年来,他杳无音讯,她每天被冷嘲热讽。戏语楼的人都说她是被祁王爷玩够了,抛弃了。她毫无怨言,如往常那般唱着。 傍晚,又是《霸王别姬》,一声“新皇驾到”打断了她。祁里奚一身明黄龙袍,带着霸气走了进来。戏楼中所有人皆行礼跪下。唯有凝烟呆愣站着,一直盯着那张微笑的脸。祁里奚走上台,伸出手,道:“来,随我回家。”一年来,他都在宫中斗争,只为你一个承诺,为她夺天下。今日,他登基祭天,刚完,便来寻她。 他们成亲在今年的最后一月的第一天。普天同庆,热闹非凡。洞房花烛时,凝烟问:“我只是个卑微的戏子,往后我该如何面对你那些后宫佳丽?”他将她的头按在胸口,听他有力的心跳。“你只要面对我就行了,因为我只娶你一个。”又是一夜的春宵。 一日,凝烟正对镜描眉时,祁里奚仍安然睡着。她对他嫣然一笑。待祁里奚睁眼,发现自己已穿戴整齐被绑在梅树上。面前几步远,一身火红戏装的凝烟侧着身子,似在欣赏梅花。红衣飘飞,又有梅林映衬,美的不可方物。令他忘了呼吸。凝烟红唇轻启:“我美吗?”祁里奚方才回神:“为何绑我?”她轻笑:“可还记得十一年前的窦家?”这令他身子一抖,手心冒着冷汗。当年窦家一夜灭门,无一幸免。流传,窦家废宅夜夜有女鬼哭泣,正是窦家独女窦雨烟。直至一个戏主请道士才恢复了宁静。他如何能不记得。窦家灭门的真像,至今知情的只有两人。其中一个便是祁里奚。另一个就是眼前的窦雨烟。“你父皇不是对你说过吗,斩草不除根会害死你的。当年,我苦苦哀求你放了我父母,可你却不留情的刺穿他们的心脏。为什么不连我也杀了,为什么要我背负这仇恨,为什么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全府的尸体僵硬掉,腐烂掉,生蛆虫,被鹰啄,最终变成白骨。让我沦落到去讨饭。每夜想起爹娘,便到废宅哭泣。直至戏主带着道士找到我,见我可怜收留了我。无意见你进了三王爷府,暗暗发誓,不报灭门之仇,无颜下九泉见爹娘。只有出名才见得到你,我刻苦学戏,终于有了戏后之位。可戏子,难免是最卑贱的,连妓女都不如。我等了很久,终于有了机会,李大人让我去王府表演。我打听到你每日会到桃林散步。我故意在那练声,再让你迷上我。你果然没让我失望。”凝烟从先前的悲伤,讲述到嘴角带笑。“那欺负我的男人……”“也是你安排的。”祁里奚打断了她,“他欺负你,那就不能留。我派人去追杀他,手下却报告回来,这件事是你用一万两雇来的。我愤怒,愤怒你的欺骗。我想让自己醉了,忘了你,可越喝越想你,越醉,你的身影就越清晰。我知道你不爱我,亲近我另有目的,可我已经陷进去了。”刚毅的脸庞满是泪痕。“窦家的灭门何尝不是我的恶梦。父皇希望锻炼我,要我灭了忠于前朝的窦家。那是我第一次杀人。看着你的苦求,我却无能为力,父皇要杀你时,我想留下你。”那时他说“父皇,放过这5岁小娃吧。”“斩草不除根,会害了你呀。”“笑话,将来我要天下皆在我手,还怕她?”“哈哈,我儿有志气,那便随你。”却不知这小娃竟逆了这乾坤。窦雨烟含泪大笑:“你真让我又爱又恨!”窦雨烟转过了身,让祁里奚震惊了。她,一半细着粉黛,妖娆无比。另一半,素面朝天,戏装松垮,香肩半露,青丝飞散。他不觉是半人半鬼,反有一种错乱美。“祁里奚啊祁里奚,你让我如何是好?”她苦笑着。“就不能忘记仇恨,重新来过吗?”“在我第二次见到你时,我就回不去了。”见她慢慢从云袖中拿出匕首,祁里奚缓缓闭上了眼。这是他欠她的。却听她冷笑,道:“让我再为你唱这最后一曲可好?”祁里奚猛地睁开眼,她已割开了左腕上的动脉,鲜血便如花般绽放。左边是妖娆的一面,也是爱她的一面。血流干,情逝尽。雪慢慢的下了起来。窦雨烟挥舞衣袖唱着《贵妃醉酒》。祁里奚悲痛的无声,只有泪止不住的流。红梅、鲜血、雪花混为一体,梅花瓣落在她的身上,她的血滴在雪地上。终于,窦雨烟倒在了梅花下。祁里奚再也忍不住大叫“不!”奋力挣脱,直至浑身浴血才奔向她的尸体。抱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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