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荏苒,我生命中的人都渐渐离去最终成为过客。我也终于同自己形如陌路。 小时候喜欢拆玩具,看着曾经爱不释手的东西在自己手中慢慢解体,再重新组装,这样它又是一件新的事物了,我又可以告诉自己能够再一次喜欢上它。可往往是,拆了的东西复原不了,毁掉的便是毁掉。 一直对某种花有情结。这种花可以是最爱的梨花,或者是黄昏墙边的雏菊,当然也可以是那朵热情而孤傲的火龙果花。有了它们,我可以将内心真实的感受强加在它们身上。自私,残忍,冷酷。原本散发清香的花被我无情地剥夺它真实的灵魂,再一点一点将我向往的或已有的性格心理注入其中,开出一朵朵美丽而不属于自己的芳香。 我想这一切源于蔷薇。 应该是爱过淼的,不然也不会在见到林薇后有某种跳动,真实的来自骨子里的跳动。所以后来林薇总是一次一次笑着告诉我她姓林,跟水无关。那时我会站在铁路旁冲她微笑,她会无聊地摆摆手,以至后来她去了另一个世界后,脑子里还时常浮现关于她的摆手,长发,笑容与绝望。 淼也是带着忧伤的孩子,只是没林薇那么绝望。她是蔷薇,总在散发花香时就将淡淡的忧伤洒尽。过后总是天真或傻笑。而林薇更像是梨花,人们总是羡慕地压榨着它的高雅,不俗。可曾知道,关于那满天洒落的花瓣是如烟火般的绚烂与绝望。最美的给了世人,过后呢?或许她只是在等待,等待一个可以在梨树下轻轻拾取花瓣的人。这样,至少有人尝到了她的绝望。而更多的是随泥土一同渗入大地,来年为更多的人展现高雅,再笑着,埋葬绝望。 淼是从小和我住在一个院子里的,比我小一岁却总是表现的比我成熟。我想可能真的女孩子比男孩更早熟吧。尽管平时不会表现出来可她总是在对的地点对的时间出现,保护你。所以当男孩长大后得保护女孩。她们累了。而其实大多的青梅竹马都不能走到最后。男孩需要人照顾时女孩会出现,女孩需要有个肩膀时,男孩会离开。 那时淼每天都会和我在一起,一起上学一起玩。因为从小不愿和人接触,所以事实上只有她一个朋友。每当被人欺负的时候她会冲出来把我们拉开,鼓着嘴巴骂他们,结果是每回我们都一同挨打。打完了她会扶我起来,用小手轻轻擦掉我的眼泪,然后亲上去,说,乖,我们回家。 十岁生日那天一个人在家,父母出去,下着雨。那天真的很倒霉,先是和人打架被推到水里,回家时候又摔了一跤,膝盖被摔得红肿,但我没有哭,我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,爸妈答应会送我那个喜欢了很久的木偶人娃娃。 待在房间里,窗外是总下不停的雨声,很恐怖,自己仿佛就一滴雨,孤独地下坠,下坠,然后消失。 其实那个娃娃并不好看,只是一眼看上便喜欢了。所以后来淼也说我很奇怪,而她是最倒霉的,为了我一眼看上过后却不再喜欢的东西跑了三条街,问了十家店。说这话时,我最后一次看到她眼里的忧伤。 十五岁后和淼渐渐疏远了。 或许觉得是大人了,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一起上学一起拉手,或许是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子,怕她误会,又或许其他什么原因我忘了。总之,十五岁后和淼渐渐生疏了。 那时我们还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,每天都是我先走,开始几次她会喊着叫我等她,几次下来,觉得我在刻意躲着她,也就自己走自己的了。然后每天你可以看到淼会习惯性地去铁道旁坐坐,回来时头发上总是带着一朵蔷薇。有时我会对她笑笑,她也朝我微笑,然后走开,眼里多了淡淡的忧伤。 十六岁的淼已经出落为一个少女,全身散发青春的气息,像一朵奋力展现自己活力的蔷薇。只是这蔷薇,天生是带着忧伤的,透露着柔弱。她总是带着帽子,下身是肥旧宽大的牛仔裤,光脚穿球鞋,显得越发随意。 变故发生在十七岁那年。淼父亲出事,死于车祸,母亲也因受不了刺激而住院。不久后只剩她一个人了。 三月二十七日天气晴 我得离开了,这儿已经没什么可让我留恋的人了。保护我的人走了,而我想要保护的人也不再需要我了。早就不需要了。 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你说,特别是晚上。当我看着你房里的灯还亮着时我想过去陪你,告诉你不要累着,你爱喝的咖啡在左边抽屉第二个盒子里,要记得。我想你应该还在为她做礼物,尽管我知道她是看了一眼便扔的,顶多给你一个微笑。我想你也明白,可你说你不在乎。我在乎。为什么要折磨自己,我也很想像小时候一样冲过去骂她然后拉着你的手带你回家。可我知道你不再需要我了。在你弄坏那个木偶娃娃时我就知道了。你不喜欢它为什么要弄坏它?仅仅是想要拆了它,然后装好?傻瓜,你从来没有成功过。我不能给你新鲜感了,所以你也不要再去想办法修好它了,我不生气了,真的不生气了。坏掉的便是坏掉了,弄好也没有用了。抱一下吧亲爱的,再拉一下你的手。我得走了,真的要走了。 这是一年后在另一个城市的淼寄来的她的日记,之后便音信全无。她去了哪我不知道,只记得她说过,火车会去它该去的地方。 后来的日子里我总是梦见淼,直到遇见林薇。 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 苏轼写给原配王弗的词,第一次看见它是在我最后一次看林薇的手上。 是在那个叫做23号的咖啡屋里,头一回有了两个客人,我和林薇。当时我正习惯性地吻着女服务员的脸准备离开。不多留一回。她望着窗外,但我知道那是对我说的。(23号咖啡屋,见于《七月》,麻木而冷漠的人放逐绝望之地) 就这样我第一次在夜晚留在了23号咖啡屋,身边还有个女孩。 她很美,狂野的长发下却有着一张清纯欺骗人的脸,只是嘴唇出卖了她。湿湿的,惹火。我说你的嘴唇天生就是用来接吻的。她笑了笑,然后伸出了头趴在我的脸上。 白天她真的伪装的很好,刘海,马尾,一如既往的清纯的脸。嘴唇依旧是湿湿的,只是不再惹火,却同样让人有亲咬的欲望。她的嘴唇天生就是用来接吻的。 林薇沿着铁轨慢慢走着,鸭舌帽,洗得泛白的牛仔裤,光脚穿着球鞋。一只手挡着游走在她身上的阳光,然后停下来,回头冲我笑。 后来这个情景无数次出现在梦里。林薇,淼。淼,林薇。不知道是淼加深了我对林薇的印象,还是林薇让我不能彻底忘掉淼,只能一辈子带着回忆过活。或许都不是,她们是两种不同的人,尽管都是那样忧伤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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