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来世,来世我必将一身红衣嫁与你,我们谁也不要辜负谁。 ——钰儿 钰儿,我等你来世一身红衣嫁与我,我们一起琴箫合奏,浪迹天涯。 ——傅天
她叫钰儿,是百媚阁刚来的头牌。 她爱穿大红衣裳,穿着大红衣裳的她,张扬妩媚,不显一丁点俗气,她卖艺不卖身,她说,奴家的身子,要给奴家的心上人留着。纵使老妈妈对她千般逼迫,万般折磨,她依旧不改此心。 那日,她独坐阁楼抚琴,琴声哀婉,似相思女子在哭诉。 那日,丞相符二公子吹箫应和,似在安慰。 那日,百媚阁里琴箫合奏,曲若天成。 那日,两两相望间,她将痴心交负。他许她八台大轿,名媒正娶。她只是笑笑。 春光无限好,他带她游湖赏花,她与他拼棋拼画。日子过的悠闲快活,她想,举案齐眉,大概就是如此吧。。。 但是,所有的美好终止于这日。
这日,丞相府门前,八抬大轿,红妆三里,风光无限,热闹至极。马上新郎是英俊潇洒的傅儿公子傅天,轿里新娘却是将军府的三小姐江萱,而非百媚阁的头牌,钰儿姑娘。。。 这日,百媚阁里,悲悸的琴声绕梁整整一日,她从日出弹到日落,又从日落弹到日出,十指皮破,血出,染红了素白的弦。 可是,没有,没有箫声再来应和。 她一遍遍的弹,弹那日两人合奏的曲子,她一遍遍的回忆,回忆他说的话。 他说,阿钰,相信我,我一定会让我爹同意你做我的妻子的! 他说,阿钰,对不起,我爹已经给我许了门亲事,对方是当朝元老江将军的女儿,我无力反抗。 他说,阿钰,你肯为了我委屈一下自己,做我的妾室么? 他说,阿钰,你放心,我是不会让你委屈太久的!这天下女子中,我只愿让你苏瑾钰做我傅天的正妻。 他最后说,阿钰,等我,十日之后,我定来娶你!
十日之后,一顶小轿,从百媚阁抬到丞相府。陪嫁礼是一把琴,当初与他合奏的琴,两幅画,画着她死去的爹娘,还有几身衣物,都是她极其喜欢的红色。这些东西,廉价,却也珍贵。 依次跪拜,依次敬茶,礼成。 她钰儿,从此成了傅天的侧室。 妾,不可穿红色衣裳,违者视其为对正室无礼,罚。 所以,她嫁给他时,没能穿上大红衣裳。这成了她一生的遗憾。 过门后,她素衣白裳,素颜朝天,美的清新脱俗。可是婆婆说她打扮的像守孝一样,晦气!于是,她改穿淡色,抹淡妆,亦是淡雅出尘。 “浓妆艳抹总相宜,我的阿钰怎样都是美的!”他拥着她,巧妙地安慰道,她在他怀里浅浅的笑。
一日,她看衣橱里的大红衣裳,终是忍不住偷偷地换上了,结果,被发现了。 身上的大红衣裳被强行撕烂,任她哭着求着,傅江氏也不予理会。 相公,相公呢?相公去哪儿了?哦,她想起了,相公上朝去了。 泄愤的眼神,骄傲的背影,傅江氏领着一大帮人来了又走了。屋里徒留她穿破碎到不堪遮体的大红衣裳坐在地上静静的流泪。 夜晚,他进了她的房,轻轻的拥着她:“阿钰,对不起,是我没保护好你,你放心,她嚣张不了多久了!到时候,你就是我傅天的正妻,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穿上大红衣裳!” 她只是呢喃:“你知道吗?那件衣裳是我娘的嫁衣,是他们给我的为数不多的遗物,但是我却没保护好它,它坏了,它被人残忍的扯坏了!都是我不好,都是我不好,,,” 他没再说话,只是一脸心疼的紧紧抱着她。月光洒入室内,透着凄凉。二人相拥,一夜未眠,一夜无话。
相公近日似乎很忙,忙到她几乎天天都见不到他。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,只知道他对她愈来愈冷淡了。琴声响起时,已很少再有箫声应和,棋盘上独见白子,对子只有上联。院里梧桐日渐萧瑟,如她的病态愁颜,而翠竹轩里却是日日欢笑。 有了傅天的宠爱,傅江氏的脸色红润了不少,她看着前来炫耀的傅江氏,苦涩的笑。不动声色的应酬了一番,傅江氏自觉没趣的走了。将房门关上,她瞬间崩溃,泪,湿透了她的罗裳,渗进了她的心里。 傅江氏说,我怀了他的孩子。傅江氏还说,他不会再踏入这个院子。
他的确没再进过这个院子,没再理过她。 她衣带渐宽,花容越发憔悴。她不再抚琴,而是整日整日的发呆,整日整日的回忆。时而欢愉时而悲,看的伺候她的丫鬟们心惊胆寒,她们都猜,钰姨娘怕是疯了。她自是知道的,不过,却不理会,依旧发着呆回忆他与她的过往。人不在她身旁,她总要靠着什么浑浑度日的。 当她以为她就要这么一直郁郁寡欢到死时,傅江氏又来找她了,与前几次不同,她是派人客客气气的来请她去翠竹轩。 一路鸟语花香,一路闲言碎语。她很久都没有出过自己的院子了,府里的景色和人在她眼里都显得那么陌生。 到了翠竹轩,傅江氏正顶着大肚子笑盈盈的看着她。七个月了,是该显怀了呢!她笑着寂寥。 “妹妹!”傅江氏唤她,她没那个演戏的心,只是笑笑,算是应了,傅江氏竟也没怪她无礼,而是继续笑呵呵的命人拿来一件衣裳,一件大红衣裳。她美目圆睁,这件衣裳,竟与她娘的嫁衣一模一样!她失态的上前抢过那件衣裳,左瞧右看,丝毫无异。她正爱不释手的打量着衣裳,傅江氏却突然遣了众丫鬟婆子,然后朝着她猛然跪下,她懵懵地看着流泪的傅江氏,不知何故。 傅江氏哭着说:“我把这件衣裳让与你,我把这正妻之位让与你,我把傅天也让与你!只求你,求你让傅天放过我娘家!我爹爹他怎么可能会与二皇子暗自勾结,谋筹篡位呢?”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:“夫人,您求我有何用,他早就不爱我了。” “有用的,他费尽心机扳倒我娘家是为了扶正你,这件衣裳,也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巧手苏娘那里求来的,本是要给你的,却让我给半路拦下了,他这么久没去你的院子,也是我用他勾结太子,企图谋杀当朝昏君的证据逼他的!可是他昨晚趁我不备时,将证据销毁了!他处心积虑做的这一切,都是为了你!你说,他怎么可能不爱你!” 傅江氏还说了什么,她不知道,她只知道,她的傅天,还是她的傅天,只是她的傅天! “你还是不答应吗?好!今日,我便死在这丞相府,我已经交代过了,我死后,便会有人放话,说傅天为了他的姨娘,逼死了他的妻子和亲生儿子!我就算死了也要坏了你们的名声!”傅江氏狞笑,“你说,他以后要是被世人指着鼻子骂作是畜牲,他该是有多难堪啊!”说完,傅江氏便作势要撞墙,幸而她反应过来,拦下了她的动作。 “我答应你!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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