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凝望着它已枯去的枝干和花瓣，我仿佛看到了它曾经的娇艳与活力。

在记忆中，似乎已经想不起来我再有见过比这更美的菊了。它已枯萎但仍挺立的枝干在微风中微微地颤抖着，仿佛在向我讲述着它枯萎前的风采与灿烂。我静静地观赏着。它在秋天的清爽风丝中尽情嬉弄的样子，时而扇扇翅膀，时而又扭动身子，它笑着，开心地笑着，它似乎自从打了花苞以后才知道自己也可以用娇艳独居一方厚土，但它可能还不知道，自己的繁华，那只不过是上天赐给它的短暂幸福。我止住了沉思，伸手想要抚弄它的那烟花一样炫美的花瓣，但随后又我止住了自己这个愚蠢的动作。我怎配得触动它，怎能扰碎它清宁的生活？我只不过是陌路的过客，沿途的风景，任它再怎么诱人，都终究会成为我回首瞬间的美好画面，我又岂能随自己的心，任自己的手去留下我所怜爱的花儿此生的悲哀。

我把手退了回来，继续赏着它妖娆的妩媚。

花托上，一条条纯洁无暇的美玉， 喷泉般的从高处撒落，在风中悠悠地往下垂，如此延绵，如此洒脱...仿佛它更美了，美得让我再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而沉醉其中。再也忍不住心中对于美得渴望，蓦然伸出手去......我却惊呆了，拿在自己手中的不过是一朵已经枯萎的花的残骸，我沉浸在了幻象中，却忘记了自己身处在严冬，它的娇艳早在大雪来临之前就已经消失在了冰冷的冬季。它的曾经再美，都注定得葬送在漫天纷飞的雪天，更再有哪来的妩媚可言，那只能是我这个过客在美的召唤下再将它在脑海中重现。

我的回忆，就如同此时捏在我手中的这朵残菊。在风雪还没来临之前，它的一切，都还是多么的灿烂；而今，它拥有的，却是一片永远也不会有尽头的灰色天空。

泥人 2011.12.2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