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岁那年,我仍旧生活在城市的一个阴暗角落,生活也同样潮湿。我是孤儿,却不孤单,十七岁时,我遇到了老大。那时工作很不如意,他便说兄弟,这世上有许多圈子,一个人生活就是这样。于是我便进入了他的圈子,就像奔向一个避难所。 人生本就是一场混,混过年华和时间后等待苍老,我随着他成群结队的打架,然后满街疯跑,喝除去瓶子外,只有一元钱的啤酒。我自认为此生无可怀念,因为一生下来就不是什么光鲜的种儿,直至遇到若素,我突然想和老大要些什么,十一年来从未有过。 若素是被老大搂着走进路边摊的,挽起清汤挂面的长发,露出姣好的额头,泛白的牛仔裤贴在修长的腿上,文静而美丽。用李敖的话说,所谓美女,就是你看见她,只有一个地方硬,而那一刻我竟有种不可抑制的心猿意马。 其实老大为人不错,待我很好,我们都是社会底层的人,唯有凑在一起才能有安全感,老大并不是那种凶狠残暴的人,我们叫他老大,是因为他特能团结人,他说,没人能欺负我们。 我知道我不该对若素有什么想法,在酒桌上,我努力回避她,不去看。我知道我爱上了若素,至于是欲望还是情愫却不得而知,年华成灰色,一整个晚上我都无法入睡,脑子里都是她,我总在想,倘若我今生能娶到像若素一样的女子,这辈子就值了。 那之后,我开始接触若素,帮她拿些东西,聊聊天,做些闲事,她温婉而安静的姿态在我世界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,总让人有种忍不住的冲动。我像一个尾随者,感觉她近在咫尺,却远若天涯,我想,爱一个人即使得不到,能经常看看也该知足。 老大突然开始关心起我的生活,他说,小成,28岁也不小了,该有个女人了。我心里猛地揪了一把,是不是他从中看出了什么?一杯酒下肚,他又说,是你大嫂说的,这么多年,倒是做大哥的疏忽了。 老大终是给我找了个女人,那女孩穿着宽大的T恤背着吉他,面容清丽,她挣扎着被老大按坐在我的旁边,老大笑说是从天桥上抢来的,还是个流浪歌手。他说,先凑合着用。 那女孩开始喊叫,没命的要从我的手里挣脱。我从未感觉我比那一刻更像流氓,把她揽在怀里,用刀抵在她腰上,说别动,再叫,要你命! 周围的兄弟们起哄着给我灌酒,我一杯接一杯的喝,其实是心疼,心疼若素,是她要给我找女人。 我很快便醉了,揽着怀里不知名的女孩,打了车,叫骂着,回家。我把她扔在床上,撕开她的衣服,压上去,她哭泣,歇斯底里的挣扎,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,进入她的身体,记不清她当时的模样,只是喝多了酒,没感觉。我第一次认识糟蹋一词,莫过于此。 我本以为中途会冲进一群警察,掀开我的梦把我带走,但是没有。早晨起身时发现那个女孩仍旧睡在我的旁边,只是穿好了衣服。天气很热,我突然开始怀念,怀念若素修长而成熟的身子,柔顺的发,温柔的她,想象她和老大是怎样的缠绵。我对身边睡着的,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孩,没有感觉。起身,在厨房里,点了一支烟,把方便面丢进锅里,燃起煤气,一会儿的功夫连锅一起端上凌乱的桌子,叫她起床。 她醒来,第一件事就是背起床边的吉他,然后向外走,我拉住她说,起码吃点东西。她转头愤恨的看我,我把她按在椅子上,说吃,吃完了再走!她吃了一点后起身离开,我说,你去告我吧。 她转头,大滴的泪从眼里滚落,她说,你以为我不想告你吗?告了你,你们这些流氓会放过我? 我整理被子的时候,看到了床单上的落红,褐色的印记触目惊心。锁上门,然后上班下班,我是个不愿回家的人,惯于在街边游荡,很晚时回来,看见她抱着吉他蹲在门口,出乎我的意料,她竟然回来了。我煮面给她吃,她丢给我一个塑料袋,里面装着一小捆青菜,说把这个放进去。我叼着烟,说下次你自己煮。 我知道她叫周然,是个流浪各地喜欢音乐的女孩。她和我做爱时总是不叫,咬着唇只有短哼,那天后,她白天失踪,直到晚上才回来,有时也会陪我同朋友聚会,安静的坐在我旁边,温柔乖巧。有闲钱时我会给她买两件T恤,她一直不穿。 那天晚上,她回来的晚了,我竟莫名地担心,我说,你下次不要卖唱了,我养你。说完我就后悔了,我什么也给不起她。她抬头,错愕的看着我,晚上睡觉时,她趴在我的怀里说,小成,你是我的男人么。我说是,然后睡去。 再见若素,仍然是在餐桌上,我请她和老大吃饭,其实我过得并不好,我不爱周然,但是场面的事,总是要走的。席间,老大突然来了电话,说老板叫他过去,吩咐我送若素回家,然后开着车走了。若素并不是很能喝,微醉的对我说,她比男人更懂男人,她知道我想做什么。这话简直不像是一直文静的若素说的,但那时我才知道,人是多面性的。 我扶她,从未感觉自己和她如此接近,心竟然莫名地狂跳,我想象那副一直向往的身子,和自己是如此地接近,能够碰得到,摸得着。我送她徒步往回走,路过一个巷子时猛然拐过去,手在她的身上恣意游走,她没有反抗,我吻上她柔软的唇,如此的急切和汹涌,像是饥渴的人得到水。 在她家里,我把她放在床上,心像要挣脱喉咙一样,细密的吻不可截止的印在她身上,在进入她身体的时候,我说,若素,我爱你,爱了太久。她不说话,只是用力的抱着我的背,指甲险些插进我的肉里,然后是不断的呻吟。 我问她,若素,你爱我吗?她说小成,别傻了。 我担心老大会突然回来,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家,想起杜拉斯的话,肉体的爱不一定比精神之爱浅薄,但我却没想到我爱她竟然爱得如此深。 那年生日,周然送了我一个苹果的MP3,很早前我只是略带说过生日,连自己都忘了,她却记得,我知道她赚钱不容易,或在天桥上,或在地铁口,那份艺术被简单的贬值。那天她没有出去,留下来陪我,弹着吉他唱着温婉的歌,我站在阳台上,观望阳光充裕的城市,我在这里生活了20几年,第一次感觉它如此美丽。周然说,小成,等我们有了钱,要把洗手间的水箱换掉,它总是漏水,很吵。 对于老大我是心怀愧疚的,但表面仍要装作若无其事,而最好的伪装便是周儿。女人的身体一旦得到了,就再难拒绝你,而我也无法离开若素的身体,我们时常在老大不在时缠绵在一起,或在她家里,或在我阴暗的小屋。一日,我正和若素在我的床上纠缠,门却突然开了,猛然回头,看见周儿怔怔的站在门口,手里的吉他咚的一声掉在地上,然后掩面冲出门去。若素让我快追,我穿上裤子,匆忙下楼,在人潮拥挤的街上,从后面抱住她。她不停的哭,甩开我的手,她说,小成你爱我吗!我把她揉进怀里,亲吻她的额头,我说爱,小成爱周儿。然后死死的抱住她不让她走。 周儿最终还是原谅了我,对于若素,我们都不提,她开始更加关心我,照料我的生活起居,无微不至。老大突然找我,在经常去的小餐馆,他说,小成,你哥最信任的就是你了。我心里打颤,又听见他醉醺醺的说,她最近总是不肯和我做,说是累,我怀疑她在外面有了人。我搪塞说,大嫂不是那样的人。出了餐馆,发短信给若素,说老大怀疑了,多小心。 之后的日子里,我开始时常带着周儿参加聚会,恩爱缠绵的样子。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若素眼中的醋意,而我想象她和老大在床上的情景,心里也扭曲般的疼。 终是出了事,那天晚上,老大打电话给我,哭着说他把若素杀了,我差点拿不住电话,听着他说,若素怀了孩子,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。我心里惊颤颤的疼,我说老大,你跑吧。挂掉电话,关了机,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,我的若素,我宁愿死去的是我,我没想到她如此的爱我,到了最后仍不肯出卖我,我更没想到老大会将我的若素活活打死,她走的时候仍怀着我的孩子。 我摇摇晃晃的回家,周儿问我怎么了,我呆坐在那里,说老大把若素杀了。周儿让我快走,把我推出门去,不由分说。我不知该怎么做,我难以面对老大,更难面对死不瞑目的若素。 我再没见到他们,我回来时,警察把我带到局里录口供,那时我才得知,傻傻的周儿去求老大,她以为老大知道我和若素的情事,拽住老大的腿,被他的刀子刺穿。回想她在这世上,一直辛苦,从未幸福过,死后却仍旧孤零零一人,我的心里针扎般的疼。 我用冷水不断的洗脸,洗手间里的水箱还在漏水,我说,周儿,你说过,等我们有了钱要把它修上的,可是你怎忍心离开我,床边斜靠着那把破旧的吉他,下面卧着安静的猫,我把它抱起,是你回来了么周儿,你来看我了么。MP3里播放着音乐:如果你是我眼中的一滴泪,那我永远都不会哭,因为我怕失去,因为我怕失去你。我的眼泪恣意的流,我已经失去了你,周儿。 我离开这座城市,寻一块合适的地方给她们安葬,爱情像细沙,在我的生命里漏尽最后的年华,只丢给我上半截空荡的瓶子,和满满的回忆。 这篇有关于两个女人与我的宿命纠结的文章,希望它对您有帮助。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,请收藏或分享给您的好友。转载请注明出处:http://www.52mylife.com/ganrengushi/13872.html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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