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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3 我曾一度想丢掉那张卡。可是那一天,我和朋友吃饭,整条街那么多家饭馆,随便一选,就准确地选到了伍天方的店。 我不是故意的,可当我一出现,伍天方坐在收银台后方,脸上的表情像铁铸一般,冰凉而皮肉分毫不动,我就知道,我显得太故意了。 那天我和朋友点了好多菜,吃不完还打了包。结帐的时候我去了收银台,却只看到一个生着柳叶眉的女子,伍天方不见了。 可是出门的时候,朋友去洗手间,伍天方忽然在洗手间侧边出现,像路人一样经过我,轻声丢下一句,怎么不出示金卡?我说过的话,是算话的。 我猛地转身,凌然盯着他。 伍天方也盯住我,身上裹着严严实实的西装,而此刻在我眼里,明明就要烧起来。 但是只一瞬,他脸上拖泥带水的神色就不见了,仍然是铁铸般冰冷的模样。我一转头。那个生着柳叶眉的女子就在身后,大声吆喝,天方,到收银台来一下! 坐上出租车,朋友在身边大声打着饱嗝,抱怨拥挤的店堂,不卫生的厨房操作间。我不说话,偷偷展开手心,里面是串被汗水濡湿的字,写着一个陌生的地址。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,这晚我送走朋友,便重新坐上出租车,奔赴那个陌生的地方。是一幢旧房子的二楼,潮湿阴暗得像地窖一样,可是一扇门洞开着,橙色灯光像世间最善意的微笑,令我奋不顾身地扑了进去。 伍天方的怀抱像火炉一样烙疼了我。好吧,与几个月前不同,现在我们是一对不折不扣的狗男女,只要能偷欢,片刻都是好的。 我们迫不急待地脱掉了衣服,蹬开了被子,被子不分是非地裹着我们,令我们感到无比安全。被子里是淫荡又自由的小世界,我和伍天方像两只呲牙咧嘴的兔子,欢快地彼此进攻。 撕扯和啃咬,都不足以发泄我的仇恨,我把伍天方咬得千疮百孔。他一边惨叫一边夺取高地,在无比巨大又渺小的幻觉里,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 小时候我妈找人给我算命,怎么算我都是当官太太的命,我妈为此无比期待。为什么一路折腾,却给一个火锅店小老板做了情人?别说我妈,就连我自己都想不通。 好吧,我又错了。接近十一点的时候,伍天方心急火燎地催我穿衣服。他说,我说了出来找供货商结帐,十二点前必须得回去。 穿好衣服的伍天方又变回一只正经的兔子,衬衣领子扣得太紧,勒得他不停地转动脖子。 什么叫情人?我真是高看了自己,情人至少还有过夜的待遇,只有鸡,才是完事了就滚蛋。 全身的皮肤一寸一寸地冷,我惊奇地发现这屋子居然身处闹市,窗户外面就是一大片繁华而鲜艳的夜景,璀璨的灯火讥诮地映照着我的脸,令我无所遁形。 4 我从抽屉角落里翻出了那张可以免费吃喝的卡,拿着它,迎着阳光,眯着眼睛看了很久。 我成了伍天方店里的常客。但是,我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,因为我每次都拿着那张卡,免费点很多菜,吃不完也不打包,就让它们剩在锅里,触目惊心。而且,我每次都带五六个人一起去,我对伍天方说,这是我的表哥们。 可事实上,这些人只是我在建筑工地上找来的。我不认识他们,可是说到吃免费自助餐,民工兄弟们的食量绝对不会让我失望。 这种卡伍天方一共制了十张,本来只送给需要打点的人,比如工商和税务。 柳眉女人对我恨之入骨。女人的直觉让她清醒,总是自己男人的篱笆没有扎紧,才让不知死活的野兔子闯了来。 在我带民工兄弟去伍天方的店吃第五次的时候,伍天方脸色惨白地在我面前坐下,他说,收手吧!算我对不起你! 我仔细观察伍天方的脸,企图寻找被柳眉女人肆虐过的痕迹,幸好并没有,可伍天方的那张方脸,仍然白晰得刺目。 要离开的时候,我向柳眉女人出示了我的卡。柳眉女人看都不看我,拿起手边的剪刀,咔嚓一声,剪作两段。 然后她才抬头,微笑着对我说,不好意思,本店对自己发行的卡有最终解释权。这张卡作废了。 我忽然很佩服伍天方,他选女人的眼光是一流的。尽管柳眉女人长得像孙二娘,可只要甘心,他真可以在这个女人的庇护下,滋润地过一辈子。 5 我没有了向伍天方复仇的武器。 也曾经想过,为什么要复仇?就当被兔子咬一口好了。再说了,那些淫荡的欢娱和罪恶,我也有份。 却总是说服不了自己,还是不甘心。 于是又去了,这一次没有了免费的待遇,所以我只请了一个民工,但仍然点了很多菜。伍天方在旁边颤颤惊惊地问我,你到底想怎样? 我盯着他,一直盯着,正要说话,那个民工却忽然呕吐起来,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。 店里乱作一团,服务员们被秽物茶毒,惊声尖叫。柳眉女人赶到时,那个民工已经吐得倒地不起。 旁边有食客纷纷议论,我则大叫,食物中毒了!你们店里的东西有问题! 一转身,我就看见伍天方那张惊惧的脸。 没错,的确是食物中毒。在来伍天方店里之前,我付了五百块,逼着那个民工喝下变质的牛奶,并服下两颗催吐药。 我要让伍天方引以为傲的小事业,化为泡影。 我以为我胜利了。在医院走廊里,面对闻讯赶来的电视台记者,伍天方的脸又恢复成铁铸一般,面无表情。 他转向我,甚至笑了一下,才慢慢地说,好,好吧。 尖锐的疼,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。我看着这个语焉不详的男人,此刻的他像纸片一样不堪一击,曾经的嚣张和淫荡犹在脑海,却只是一幅幅滑稽的笑话。 像一脚踩空,整个人坠入悬崖。可谁知道悬崖下会有什么,也许是鲜花,也许是一大片原始森林,也许是一汪深潭。放下屠刀,我不要成佛,我只要重新出发就好。 还有,谁说爱过,就必须仇恨。 面对急切的记者,我准备说出真相。 急诊室的门却在这时被咣地撞开,传出来一个消息,那个中毒的民工,停止了呼吸。 他本来有严重的心血管疾病,中毒导致的剧烈腹痛和呕吐,让他虚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,为了挣那五百块,他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了。 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,总是梦见那个死掉的民工,他愤怒地对着我大声控诉。 我再也没有见过伍天方,当记者得知真相,如获至宝地奔回家写新闻稿时,他默默地,如释重负地离开了。我被警察带走时,他都没打算回头看一眼。 这就是我的爱情,为之毅然复仇的爱情。其实,我们谁也没有爱过谁,甚至我们谁都不懂爱,真是悲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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