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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搬去和童小伟同住,一是我的房租付了一年,不住可惜了那些银子。二是觉得太黏糊了不好,不如给对方留点空间,这样能保持一丝神秘感。
童小伟真的很神秘,我除了知道他在刘先生的文化公司上班外,其余一概不知。
好在,大家都在骑驴找马,这是解决大龄寂寞的最好办法。
突然,童小伟不找我了,他莫名其妙地失踪了。我估计是他找到了另一匹白马。
然后,刘太太愤愤地冒出来。她说,很不好意思,没想到那个童是同性恋,天天和一个小白脸耳鬓厮磨。把这种人介绍给你真是不好意思。
她打算再给我介绍刘先生的同事张,或同事李。她的好心是有缘故的,因为刘先生又开始找借口约我打牌。
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了。我再急着想嫁人,也不能拍连续剧啊。
夜里,我翻来覆去把床板压得吱吱响。他的身体告诉我,他很爱我,他绝不是同志。可是,他为什么要神秘地失踪呢?
几次我都从床上冲动地爬起来,我要去问他,后来又忍住了。剩女不可有傲气,决不能无傲骨。30年都过来了,难道一头色相好的毛驴就把本姑娘的缰绳牵走了?
3
童小伟重新来找我是一个月后,我虽然故作平静、面色如水,其实,内心早已惊涛骇浪。我爱他,爱和时间的长短没有关系,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相爱,有的人一眼望去就像认识了几辈子。
他的手只温柔地摸了一下我的头,我故作矜持的表情就一泻千里。我快速倒在他怀里,他灼热的手抚过我的胸,我突然想起刘太太,体内的热血马上戛然而止。
我猛地推开他,说,去找你的脏男人吧。
他站起来,缓缓摘掉那个让我觉得怪怪的头套,露出短短的板寸说:我想给你讲讲我的故事,我不想骗你。这些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只是为了让我进去换回他的哥哥。
这是一个灰色的故事。那个男孩叫蒋意齐,我和他的哥哥是光腚发小,我们同在一个业余艺术团里唱歌。
一次聚会,来了一个漂亮的大牌主持人和她男朋友。主持人一点架子都没有,很快地和我们打成一片。一箱啤酒下去后,朋友和那个主持人开了个过分的玩笑,主持人的男朋友很不满,拎着板凳过来和朋友大打出手。
当时,我喝多了来着,趴在桌上睡觉。噼里啪啦中我被震醒了,看见他们一帮人欺负朋友一个。不由分说,我拎起酒瓶子朝那个男人打去,男人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。朋友拉起我就朝外跑,后来我和朋友跑散了。
我在外面漂泊了2年,改了身份证,我不再叫薛峰,改叫童小伟。我平时总是带着发套,以免被别人认出来。上周我才知道朋友被抓进去了,他的弟弟一直在找我。
他弟弟是一个刚迈进大学的大学生,是哥哥到处卖唱供他读书。因为哥哥被抓,老父亲一病不起。他逼我回去自首,去证明是我失手打死了主持人的男朋友,而不是他哥。
我的那个哥们儿至今仍关在看守所里,他一口咬定是他打死了主持人的男朋友,一切和我无关……
我安静地听完,说,士为知己者死,你那个哥们儿如果不说,他弟弟怎会知道。你为他平事,干嘛还要为他坐牢。不行,我要保护你。你哪都不许去,就在我这待着。
然后,我紧紧抱住他,疯狂地吻他。我要用我的爱消除他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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